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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07-04 00:11

[古典武俠]半裸江山(全本)-25

  


一百零六开辟新天

我点点勾起嘴角,望向他的眼底,笑道:“不想脱,就不要脱,纵使我阅男无数,也没有见过像你脱衣服脱得这么难看的。”

柳絮身体一僵,却没有搭话,只是仍旧眺望着我的视线。

我呵呵一笑,抬手轻佻地扯了下他胸前的小果实:“穿上衣服吧,伦家是女人,没有能满足你的小鸡鸡。若你不喜欢为我效忠,咱就做姐妹吧,反正我挺喜欢你这个人的。”

在我的亦褒亦贬间,柳絮面上微红,低头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戴着。我推开木门,抬腿跨了出去。

身后传来柳絮那恢复了冷静后的声音:“我……知道你是女子。”

我脚步下一滑,没有回头,却咬牙道:“知道我是女子你还脱?真想逼我以非男人的方式强了你啊?”一挺胸脯,甩了下头发,去饭厅与家里的绿草们吃饭去了。

这个男人,还真有点劣根因子啊,就不知道是从哪个主子那里学来的手段?

吃完饭后,二十来口的绿草们皆散落在我的周围,与我说着离别后的家常。

有人说:“阿爹,奴家想死你啦……”

有人说:“阿爹妈,你不在的日子,有人总是捣蛋,被我们套了一麻袋一顿揍!”

有人说:“无论阿爹是男是女,或者不男不女,奴家都喜欢得紧哦……吼吼吼吼……”

有人说:“即使阿爹不在阁里,若是有客人闹得人不消停,我们一提阿爹的名号。便焉儿了。”

有人说:“阿爹真有君子风采。”

有人说:“那曾经被阿爹揍变形的官狗,因贪赃枉法被子人下到大狱去了。”

有人说:“阿爹看奴家的脸,比以前白不白?”

有人说:“也有其它地方的官员来场子里闹,却被人暗中摆平,帮子我们不少忙呢,就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了。阿爹,你知道吗?”

有人说:“阿爹离开不知道,一离开啊,人家的小心肝实在想得人哦。如果阿爹是男人,人家就躺床上任君采撷,如果是女子,吼吼吼吼吼……人家也是可攻可受地……。死鬼……。”

人多啊,嘴杂啊,我亦是没心没肺地与大家调侃着,偶尔说些黄色段子,讲一些异国风情和有趣儿的见闻,听得众绿草眼睛发直,一副想深入体察的模样。

看来,旅游确实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活动。

看着一各个容光焕发的绿草,我心里是美滋滋地,就仿佛自家的黑小子终于长成了俊俏的男子那般,竟有种初为人母的骄傲感。

这些男人,不愧是各家阁里的过期头牌,经生活这么一滋润到是别具一番滋味在心头。不但型美,更是从内而散发出一种新的生活气息,在妩媚中,散发出自立,自主的精髓,怕是无底细男女都难逃出这混合了男人魅力、女人妩媚的绿草吧?

看着他们过得不错,我就心安了。

只是……。眼下时局动荡,怕也得需要着手做些准备工作,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倚着任何有撑腰,皆不出自身的硬度来得可靠。

此时。柳絮捧着厚厚的账本过来,轻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恭恭敬敬道:“阿爹,这是偶然性出去游玩时的阁里账目,一直由我代为管理,偶然性既然回来了,就看看有何不妥之处。”

我随手翻了两下,眼睛瞬间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上面的数字:“这……。这……。这好像满赚银子的嘛。”

所有绿草一起轻笑了起来,脸上皆露出了一种欣慰自豪感。

柳絮代表大家回道:“阿爹满意就好。”

我抬头扫视一圈绿草,问:“那屋子怎么没装修一下?”

一粉衣男子嬉笑道:“阿爹不在,管账的死把着银子不让动,难道怕阿爹回来就找不到门不成?呵呵呵呵……。”

柳絮默不作声,既不申辩,也不承认。

我随意翻着账本,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

所有人皆一阵沉默。

我又道:“做绿草绝对不是长久之计,若有一天年华不在,老来的悲哀绝非银子所能填补的孤单落寞。”

众人又是一阵低沉。

其中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阿爹……。莫不是想关了场子吧?”

所有人一听此言皆抬起头颅凝视向我,大有我一点头,众人就齐齐嚎哭的架势。

我被他们可怜巴巴却分外皮实的表情逗乐,摇摇头,眼见众人噱出一口放心的气体,笑了。

我接着道:“现在时局不稳定,今天不知明天事,你们若想跟着我,就必然要一心一意,我这里容不得分心之人。若你们现在谁想推退出,或者想另谋出路,这里的银子我按人头分了,想然够你们置办产业娶妻生子。“

众人一阵沉默,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肯动一下。

我笑着点了点账本:“落棋无悔,乃君子也;让人久等,乃不仁也。“

众人齐笑…。

有人说:“阿爹,我们本就是无根之人,打小被爹娘弃了,大了被阁里弃,承蒙阿爹不嫌弃,

我们就跟着阿爹了,无论饭菜是否可口,总觉得自已还是个男人。“

有人说:“别说婊子无情,那是被人伤得没了心,既然阿爹又给了我们心,这颗心就跟在阿爹身体热乎着吧。”

有人说:“我们这些人,怕已没有了娶妻生子的念头,了此一生,就跟着阿爹了。”

我认真问道:“你们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是没男人过不子性生活啊?”

众人一阵尴尬,半晌,那长期处于风花雪月的人竟然都在红脸中囔囔道:“男女……。皆可。”

我做出一个佩服的表情,赞道:“我只喜欢男我,不如众绿草博爱啊。”

土着怪脸一拍桌子,粗着嗓门喝道:“反正俺是卖给你了,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别说俺没有告诉你,就俺这天生媚骨的男人,可好几家阁里争着要呢。”

众人惊讶,问:“要你去做什么啊?”

土着怪脸自信满满地答道:“挑大粪!”

噗嗤……。众人笑成了筛子状。

土着怪脸红了脸,闷声囔道貌岸然:“笑什么笑?大粪可是好东西,庄稼有小苗就靠它咧。”

我被大家逗乐,笑得前仰后合间去看柳絮。

眼神碰撞在一起,不免有些不自然,但彼此都沁有说什么。

既然我已经提点他别做背弃我的事儿,其它的,就让他自已好自为之吧。

于是,我又大概扫视了一下目前的盈利状况,合上了账本后,认真道:“现在硝烟战起,中说最容易赚得国难财,但那缺德的事儿,我们不做。但若想迅速从一根小苗长成参天大树,盘根千里,无人可拔,就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

眼下,我们能利用的便是这阁里的生意,掌控出主要的准确消息,不但要形成庞大的信息杨构,更要将此信息贩卖给想知道的人。

正所谓狡兔三窟,我们另外置办两份产业,用来掩饰这种地下生意。

其一,我打算开一家“百货坊”,里面所有的商品,皆标上最低价格,争取以大批的数量赚取盈利。此项目若是操控好,很快就会垄断所有的地方经济。随着分店开启,三国的经济动脉便落入我们手心!”

其二,我们再开一家“百狮镖局”先不接生溻,单寻一些拳脚厉害,善于用毒或者善于暗器的师傅,教教你们一些防揣术,然后以镖局的名义动送我们所需的货品,这样我们即有了自已的商队,又可以保证大家的周全。

“百货坊”提供百货,我出必个配方,大家试做一些清洁力更强的洗衣皂以及一些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小物件,让我们的“百货坊”赢在他无我有,他有我谦上!至于我们的特殊物件,价格也要定得合理,让大众节约点用也可以消费得起。

‘百狮镖局’在培训好你们后,将陆续招来一武师,开门做生意。而这其中的开单生意他人定然不信任,更不会轻易委托,那么,就由“百货坊”给,然后由‘倾君之时’有口舌大肆赞扬出去,炒高‘百狮镖局’的行情和信任度。

让那打算动我货的劫菲都得顾忌三分,不敢冒失下手!

而‘倾君之时’的各处消息,当然要准确的服务于两家店,三店之间,想互之间中要配合得当,便无人能动其分毫。

待三处皆稳定下来后,我们就来膨胀它,让它一生十,十生百,做成三国的连锁行业!随着困难,我们会学会拉拢人脉,会在逆境中将触角伸入各个缝隙,会逐渐掌控所有的经济力量。只有这样,即使它日受挫折,亦无法连根拔起我偿庞大的肢体!”

慷慨激昂地勾画完未来的蓝图,发现每一个人,都张着大嘴,傻乎乎地看着我,幸好那眼里跳动着展异常兴奋的火光,不然,我都以为自已对着木头激励了一把。用眼将所有人的面部表情收入眼看底,轻轻一笑,突然厉声涎:“怎么?都当乐着听呢!”

此言一出,哗啦一声,所有小倌皆站了起来,面色潮红、群情激动大声齐喝道:“誓死追随阿爹!”

一百零七罂粟花毒

我点头,伸手示意他们坐下,眼波烁烁认真道:“现在,我只问一遍,你们认真听好了,然后回答我。”

所有人皆因我的话而变得紧张兮兮,两眼瓦亮,却又兴奋异常。

我以眼扫视一圈,声音沉重而缓慢道:“现在,你们觉得,谁可以胜任这‘倾君之时’的幕前幕后老板,请站到我面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目光落在了柳絮身上。

而我,却偏偏没有向柳絮望去,仍旧扫视着其他绿草。

工秒,两秒,三秒……

当我暗数到十时,柳絮已经站到我面前,不卑不亢地望着我的眼,沉稳道貌岸然:“若阿爹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吧。”

我点头,没有任何花哨:“好,从今天起,‘倾君之时’的所的财力物力人力皆由你来调遣,不服从管束者以情节严重论处,杖刑十至一百,生死无论!”

瞬间,我听见所有人的吸气声。

我转眼扫去,认真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且告诉你们,我要得不是一盘散沙,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你们既然选择跟随我的这条路,就先将性命交付在我的手中。与其有朝一日你们因我的疏忽而死在他人手上,莫不如我现在就了结了你,免得我自责心痛!你们,可都明白了?”

众人其喝:“明白!”

我若没有听到般,又问了一遍:“可都明白?”

众人气运丹田,高声齐喝:“明白!!!”

咣当一声,某个不坚固的牌子就这么被生生震掉,扑起了不小的灰尘。

我若无视般没去理会,继续问道:“现在,谁擅长经商,且觉得自已能担任掌柜之职,就站到我面前。”

大家又你看我,我看你,接着,一个身穿淡蓝衣衫的男子步行到我面前,行了一礼,道:“回禀阿爹,我家祖上皆是生意人,到了父亲这一代遇到了些官司,横死狱中,这生意才荒废的。官府判我还债,便将我卖入阁里,当了兔儿爷。若阿爹不弃,愿打理店铺,经营‘百货坊’。”

我点点头:“勇气可嘉,‘百货坊’便交由你负责,店铺、货源、价格、商品,你皆需上心经营,若有所需,与柳絮协商。”眼神点了下柳絮,示意其总控一切事物。

那男子领命退下。

我继续问:“说说,谁对研究一此生活小物件比较感兴趣?例如……口红、胭脂、香皂、香水……”

还没等我说完,那个说自已喜欢收藏女子衣物的男人噌地蹿了出来,直直奔到我前面,眼睛瓦亮道:“阿爹,我感兴趣!我感兴趣!”

我笑了笑:“好,等会儿散会后,你来找我,我给你配方,你便动手去做吧。”

那男子兴奋得扑向我,双臂一伸将我抱入怀里,落口就亲了过来!而我是防不胜防,就这么挨了一记狼吻,落在自已的脸蛋上。

亲过后,那男子嬉笑道:“原来阿爹真是女子。”

我挑起眉梢:“我一没脸红,二没害羞,怎么这回相信我是女子了?”

那男子指了指我的胸部,红了脸:“软的,不是馒头。”

我咬牙,一脚踹了出去,喝道:“滚!敢笑话老子,不想活了?”

那男子哎呦一声,扭阗屁股,一路小跑开溜,还不忘娇嗔道:“真凶……”

我望着那揉着大腿的背影被气笑了,转身问:“镖局,谁自荐?”

果然,土着怪脸齐齐上阵,又摆开他们是小倌的经典造型,企图以肢体语言打动我的决心。

这时,突然杀出一个病秧子似的单薄少年,姿色平平,样貌平平,但一双眼睛到是异常雪亮。

只见其不言不语地伸出小细胳膊小细腿,在斗转星移中将土着怪脸七人组轻松地倒在地,动作一气呵成,绝对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

我打量一眼此少年,也就十三四的样子,也没想到有此惊的的威力,当即拉了拉柳絮的衣袖,小声问:“那个……我没有逼他接客吧?”

柳絮嘴角含笑的摇摇头:“他是这里的杂工。”

我放心地对那个小朋友笑笑,伸出手来,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脸蛋,问:“多大了?”

那黑糊糊的小脸红了,不自然地躲开我的触摸,回道:“十六。”

我啊了一声,收了手,猛眨了一下眼睛往他的三围处扫去,当然,自然而然会关心一下这位小朋友的小鸡鸡发展程度。

那小男子竟然窘了起来,大唤了一声:“阿爹!”

我立刻抬起头,收起了猥亵的目光,哼哈道:“你叫什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阁里?”

那小男子答道:“我叫黑孩,据说是武林奇才,但父母被我客死后,亲属就将我赶了出来,只道我命硬没人压得住。后来,我流浪到此,饿倒在咱家门口,阿爹将我踢醒,让我进阁里打杂,还给了面条吃。阿爹,你怎么都不记得了?”

我尴尬的一笑,哪里可能承认自已的记忆只会用来YY美男的裸体?

想抬手摸摸他的脸蛋,又觉得他年纪不太适合,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语重心长道:“多吃点,不然走镖的时候怕是要累坏的。”

那黑孩吹呼一声,竟然扭捏着不肯退下。

我疑惑的望去,不明所以。

那小家伙竟然指了指我的脸,对我勾勾手指头。

我贴进,感觉脸上被温热湿润袭击,那柔软的触觉让我浑身一震。

而那亲了我一口的黑孩却红了脸,急道:“我见蓝草亲了,我觉得我也应该亲一口!”说完,转身跑了。

我开心的笑了,这还是小孩的单纯心思啊。

蓝草?就是那个喜欢女人饰品的疯癫男人吧?

转眼望向柳絮,揶揄道:“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柳红竟红了脸,微低着眼睑,因知道我开得是玩笑,而没有表态。

就这样,我的大理念,盘根经常终于始运作起来。

柳絮总控一切开销,负责‘倾君之时‘的情报收集工作。

那个叫行云的男孩子负责‘百货坊‘所有店铺筹划。

蓝草则负责开发研究一些新商品,为‘百货坊’提供独一无二的新奇货源。

而所有绿草们则负责宣传推销。

黑孩则带领着土着怪脸七人组另辟天地,开始了‘百狮镖局’的创为路程。

大家说到哪里做到哪里,我这边一起号子,大家便各展所长,开始了新的拼搏历程。

大厅空了,只剩下我和柳絮两人对乍着彼此。

我刚站起身,想往外走去,柳絮便上前一步,低声道:“谢谢你……相信我……”

我笑着摆摆手:“我不相信任何承诺,你只需做给我看,即可。”

柳絮目光莹亮,点了点头,坦然道:“具我分析,那三伙来窥视阿爹身份的人,其一应是圣上。其二应是文贵妃,现在是文婕妤。其三意图不明、身份不明,怕是最难衡量的。不过,圣上派来之人仅取走了一枚诡异图腾的木珠,而另一枚却是被那不知身份的人盗走,怕是对阿爹不利。”

我了然的点点头,想然那狮子早就怀疑我与那‘逆凌教’有所牵连,但却一直没有开口询问,只等着让我自已坦白。

而我,却一直没觉得有坦白的必要,毕竟没把那‘逆凌教’放在心上。

也因此,让我与狮子之间产生了不小的隔阂,导致狮子隐瞒了自已的出发点,为了得到‘兵布人脉图’而宠幸文贵妃的事件。

看来,所有东西,皆有因果。

而现在,狮子与我,虽然没有提起从前,但他心中,必然仍旧揣测着我的真实身份,而我,却连自己到底属归何处,也变得模糊混淆。

也许,我应该声称自己为‘鸿国’公主,但那四公主与奶妈已经成功返国,而我已经决定给她们一条生路,又怎么会让自己去混入那没有可能的战争?

我发现,人要做到坦诚,还真有困难。

我总觉得眼镜蛇、狮子、月桂、罂粟花、白莲,都不与我谙实话,可我,又对谁解剖过自己的内心独白、真实语言?即使我为自己申辩,我只是一缕幽魂,不知道如何细说才好。那他们是浊就可以推卸为,我从来没有开口询问他们事实真相、他们所想,以及那此只属于他们自己的禁忌秘密?所以,他们不是欺骗,不是不说,而是我根本就没问过?

呵呵……语言真是奇妙的东西。

罢了,无法多想,也不必庸人自扰,我相信那些隐匿的真相离我越来越近了。

晃了晃脑袋,听见柳絮疑问道:“不知阿爹可否告之柳絮哪里出了破绽,让阿爹看出我所为他主?”

我抬眼扫去,自然回道:“你表现得很完美,很好啊。”

柳絮微微失神,仍旧疑惑的望着我。

我噗嗤一声笑开了,拍了拍他的胸脯,道:“有时候,一个小倌即使再出色,也是需要时间历练的,而你,则表现得太过完美。我这随手一扔摊子,你便自然而然地接了起来,还能将人员保值、没有流失,足见心思一番。你说,我不怀疑你,我还能怀疑谁去?”

柳絮恍然地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也仿佛更加疑惑:“原来……完美,也是缺陷。”

我点头:“孺子可教也。”

转身打算离开,却又被柳絮唤住:“阿爹,你可知我是谁派来的?”

我回头笑道:“派你来的人定然是想想帮衬我的人。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对面‘烟火之地’的幕后老板吧?”

柳絮眼中闪闪亮亮,沁满了敬佩,对我行了一礼,赞美道:“阿爹果然睿智。”

我深吸一口气,又放掉,缓缓道:“我知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官府上的事儿一定会有不少麻烦,应该都是他替我挡下的吧,这份情,我记下了。”

柳絮呼吸一紧,猛抬起头来,问:“阿爹知道是谁?”

我瞬间一笑,伸出右手,高尔夫球中间三指握上,仅竖起大拇指和小拇指,对着柳絮晃了晃。从柳絮出现的时间上来看,也只有罂粟花是最先出现的,如此能迅速在我身边安插人,便非他莫属。而且,能送我同样药物的人,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人选。想来想去,也就那个贫嘴的家伙能在背后帮衬我一把。

只是这样的情谊,让我什么时候才能归还?

他总是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却从来不说出自己的需要,让我……哎……

这个烦人的罂粟花啊,果然是慢性毒药,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我的身体里,成了一种无法遗弃的瘾。

不知道当一个女人中了一个男人的毒瘾后,又会是怎样一番纠缠?

罂粟花……

不过,当我在心里确认了罂粟花是‘烟火之地’的幕后主人时,我不仅开始怀疑,那洞悉我一切的教主大人,会不会就是他?

不过,从上次狩猎的时间来看,罂粟花去了猎场,不可能出现在‘峦庙’,那么……会是月桂?还是白莲?

有很多事,我实在丰收不通,如果是月桂,他又有什么动机?想要皇位?狮子仍是壮年,现在崭露头角未免太早,有些得不偿失。

如果说都主是白莲,那么他又有什么动机想与狮子对着干?难道他想要皇位?可是……槿家的女人世代不许为后,那槿家的后人,也应该是不被允许做君主的吧?

不是没有怀疑过黄连太子,但既然现在的储君位置是他,他是否有必要将自己暴露在刀口剑端?这样的行为不是傻,是根本就没有长脑袋!

在狮子高压的手段下,竟然还有人敢挑动这样的是非,真比拔狮子的小鸡鸡还疯狂。

现在,我倒要看看,在我这个眼中钉消失后,又会起怎样的一种风云变色?

乱吧,乱吧。给我生长的空隙,让我强大吧。

女人,不再是棋子,而是独裁者!

第108章

本想今天将以后的战略目标布置一下后,便起身回皇宫,但天色渐晚,绿草们更是格外热情,导致我坐拥在美男堆里乐不思蜀,一边与大家嬉笑怒骂着生活,一边奋笔疾书规划组织结构草图,没有半分闲余时间。

直到凌晨以后绿草们才都睡下,柳絮端着夜宵坐到我旁边,看着我冥思苦想拟定着战略步骤。

当初稿完成后,我放下笔,伸了一个大懒腰,打算小休一会儿。

柳絮将手中的瓷碗推到我面前:“喝点吧,一直用微火炖的,很滋养。”

我也没客气,捧起碗咕噜咕噜咽了下去,直觉得神清气爽,解了口渴。

柳絮道:“今晚江瑚中的客官说‘逆凌教’被圣上追剿,下令格杀勿论,皆因一名唤江山的女子被推下悬崖,尸骨难寻。”

咣当……我将喝空的瓷碗放到桌子上,发出不小的撞击声。

皱眉,皱眉会说我坠落悬崖呢?那‘逆凌教’明明划花了一女子的脸孔,用来迷惑狮子,让其误认为那是我。难道,我所想的不对?还是……消息不准确?或者,我确实已经坠崖身亡?而现在的我,又是孤魂一缕?

一掌拍向桌子,确实很疼。

柳絮接着道:“而‘逆凌教’的人竟然也发出话来,誓要取圣上人头,祭刀下亡魂。”

此话一出,我脑中灵光一闪,仿佛瞬间想抓住些什么,却被太多的障眼法所覆盖,只能感觉到事情大条了。

貌似……有人从中做扣,让两方人马拼个你死我活,好坐收渔人之利。

瞬间冲出屋子,随手签来一匹黑马,对柳絮道:“我有事,先走了,吩咐大家,千万别说见过我。”我怕那些想整死我的人一个寸劲儿将绿草们折腰了。

柳絮对我点点头:“保重。”

我高喝一声,驾马奔驰而去。

凌驾着清洌的寒风,在那呼啸种整理着思绪,一种渐渐清晰的纹路缓缓展开……

拼死拼活地往皇宫里跑,却于关口处听闻有人带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出城围剿叛党去了!

于是,我掉转马头,又开始策马加鞭地往城门处追去,只恐那混乱的战争,波及到无辜人的性命。

而且,我有种直觉,那‘逆凌教’的教主,定然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策马狂奔,却突觉身后有人追踪而来,看样子,来意不善。想然是不乐见我破坏其处心积虑下布置的陷阱,搅和了那场毫无意义的杀戮。

身后跟来四名目露凶光的那字,扫其样子,皆是练家子,绝对不好对付。

我只擅长偷袭,如此正面冲突对我相当不利,为了社会和谐,我决定……还是跑路吧。

于是,我玩命地抽打着马屁股,恨不得在其臀部塞一个超大分量的穿天猴,助我脱困。可惜,我毕竟不太擅长骑射,长时间下来,明显败阵。

眼见着被人追上,我突然扯起嗓子大声嚎叫道:“救命啊!劫色啊!侮辱黄花大闺女了!有没有人英雄救美啊!!!!”

果然,此吼不同反响,本来就非常人影稀少的城外,于顷刻更是无一人独行,就算有老头跑不动的,亦躺在了地上,装挺尸。

呸!真没有英雄观念!

我这边一个失神,马屁股便被人飞了一记暗器,马儿一声嘶叫,随即疯了般往前冲去!

那速度……呃……可比穿天猴快多了。

我只觉得脸被风刮得生疼,却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缰绳,低下身子,将自己紧紧扣在马背上。

疯马一路狂飙,眼见着追上前面的军队。

他们正围成扇型,拉开箭靶,对准一处林中小茅草屋做预备射击状。

而我从隐约看见狮子到非常清楚的看见狮子,几乎没眨眼就嗖地一声穿越而过,直接高声惊叫着跨越过急急躲开的士兵,直勾勾向那茅草屋冲刺去……

空中,仍旧残留着我高呼的声音:“狮子,别围剿‘逆凌教’,等我回来解释啊……啊……啊……啊……一路颠簸成颤音,那疯马竟然从茅屋旁边擦过,狠狠地飞出一串串血珠,然后直接扑入茅屋身声的断壁!

我看见那断壁的地方赫然立着一块大牌匾,生动地刻着两个大宇:避崖!

我X!跳崖!老子顿时眼睛一亮,突然想起江米说的:跳崖,在穿越前,绝对是穿越的一种必要形式。跳崖,在穿越后,绝对是得到武功秘籍的必要渠道!跳崖,绝对是主角的天堂,配角的地狱,更是无数悲戚男女的葬身之处!

呜……伦家已经穿越来了,难道是上天安排我拥有绝世武功?不要啊,我没有试验的勇气,还是将此殊荣留给有需要的同志吧!

老天,别耍我……

呼啸间,那马突然间意识到生命的可贵,以及被砍一刀也无所谓的大气凛然,竟然在悬崖边上,伴随着那么多情意切的呼唤声,来了个急刹车!

惯性这种东西的存在,定然有它的必然性。

当然,为了考察惯性这个比较值得研究的问题,我亲力亲为地被马儿甩了出去,直接身子前扑,以绝对的惯性完成了坠崖这项比较有历史意义的运动。

结果,坠落悬崖的我并没有传来想象种的骨骼碎裂巨痛,或者看见了某某门派的武功秘籍,而是轻松地浸泡在透彻的溪流中,随着小桥流水的方向漂浮了下去……

我抬头望向所谓的‘避崖’边,用眼睛丈量了一下那大约不到一米半的高度,直傻笑地咧着大嘴,被猛呛了几口冰凉。

岸边,狮子混合了急切胆颤与炽热狂喜的目光层层叠叠地虏获住了我。

而就在我们彼此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白莲的笑脸袋突然从我身旁的另一岸边冒出,瞬间惊大了美眸,手指颤抖地指向我,失神吼道:“快救山儿!!!”

我觉得自己很安全啊,为什么需要营救?

所有人皆因白莲的一吼而忘了反应。

砰……

只是瞬间的事情,我便看见白莲纵身跃下,企图抓住我的手。

我突然想起白莲似乎说过他不会水,忙用力一划,抱住他的腰,笑嘻嘻的问:“做什么?洗澡也不脱了衣……啊……啊……啊……”

天,谁能想到这溪流中竟然不是一直平缓的?而这‘避崖’的名头也不是白来地!那真正的断面竟然出现在平静的端流下面,只等着我玩得忘情时突然中断了去路,只能抱着白莲齐齐摔了下去……

这世界,找谁说理去?

第109章

坠落的速度让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却仍旧不忘紧紧抱住不会水的白莲,在那身体与出面的撞击中,我感觉身体就仿佛被颠碎了般,那么痛!

努力向上攀游,却渐渐觉得体力不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只能拼着一口气探出头,在呼吸了新鲜空气同时,身体仍旧随波逐流的向下漂去,而我却必须挣扎着向岸边靠拢!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虚脱得沉入河流中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提向自己充满力量的宽厚胸膛,载着让人分外安心的心跳,将我带向岸边。

几番波折,狮子抱着我,我抱着白莲,终于爬上了岸边,虚脱般躺在干爽的地面上,大口喘息着。

我一个用力爬起来,猛拍着白莲的脸,却不见其睁开眼睛,吓得我急忙一顿人工抢救急救,又是呼吸又是捶胸。

一顿捣动下来,白莲终于小嘴一张,哇地喷吐出一口水,人接着幽幽转醒,却在第一时间将我抱入怀里,急切道:“山儿,你没事吧?”

我支起脑袋,点了点他的漂亮鼻子,心中感动口中却打趣笑道:“还好意思问我你一个不会谁的跳来做什么?想洗衣服,也不是这个洗法啊。”

也许是身体进水的关系,白莲竟然红了眼睛,低吼一声直接将我反扑在地,低头就含住我的唇,伸出诱人的小舌使劲往我牙齿里钻。

我是实在没有在别人面前上演活春宫的习惯,更何况是在自己前夫面前?而最主要的,与我演对手戏的人还是前夫的……儿子。

闹……

忙转开脸,示意白莲旁边有人。

可白莲竟然染了哭腔,恨声道:“还以为你死外边了!做什么回来?不是逍遥自在的很吗?做什么来管我?做什么?做什么……”白莲的声音越来越小,却突然呲起雪白的小牙,对着我的下唇就啃了下来!仿佛不咬块肉下来,就绝不甘心似的。

旁边的狮子终于看不下去了,手指一弹,将闹人白莲点昏在我身上。又大掌一推,将白莲扔刭了一边独自哂太阳去来了。

我指了指白莲,又扫了扫狮子,啧啧道:“下手太重了吧?”

狮子眼底含了丝痛楚,却立刻恢复成君主的深邃模样,胳膊一伸,将我抱入怀里,沉声道:“再不敲昏,那小免崽子就得把你活吞下腹。”

我呵呵一顿大笑:“狮子,你也满有人情味儿的。”

狮子却长久不语,半晌才似叹息似无奈地轻声道:“山儿,你……”

我抬眼望去,狮子却没头没尾地收了话音,直接将我捆入怀里。紧紧抱着,宣誓般沙哑唤着:“山儿,我的山儿……”

狂热中略显不安的吻混合了溪流的味道,瞬间冲刺向我的每一个味蕾,却又在我抬手去推的空挡脱离开我的唇,狮子只落下浓重的喘息在我的颈项上。

我哑着嗓子,嘟囔道:“狮子,拜托,不要总偷袭我,虽然你吻技不错,但也不能当我是落吻根据地啊。”

狮子黑绸般的发贴在脸颊上,那黑金般没有一丝笑意的眸子直直望向我的眼底,似有话说,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躺在土地上,从喉咙里逸出几个低沉的字眼儿:“山儿,你想要干什么?”这句话,既像问我,又像问自己。

我望着从水中陆续爬上来却守候在远处的士兵,恍惚道:“曾经,我从来不敢渴望太多,也不会争取太多,只怕自己掌拉不了这一份难得的幸福。可当我认定的幸福一次次让我伤心后,我突然贪心了,想要得更多,这样,我就不怕失去。所以,狮子,别问我想要干什么,我是个贪心的女人,想要得太多太多了,多得我自己都变得疑感,我是否能背动这么重货。”

一阵死般的沉寂后,狮子张开仿佛能广阔一切的眸子,望向我:“是你将‘兵布人脉图’放在画卷里?”

我笑了,接近透明的笑着:“我手头还有一张复制品,小部分真实,大部分虚假,你若不放心,我可以都还给你。”眼镜蛇的教训让我懂得,权利,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会让这君王睡得安稳。

狮子却将手伸入自己的怀里,掏出那张羊皮图,放到我手中,声音蛊惑道:“存你那儿。”

我摇了摇头,将真正的‘兵布人脉图’塞回到狮子手中:“我这还是放假货的好,这么重的责任,我不想担着累得慌。”

狮子没再说什么,却瞬问钳住我的下巴,鄙视着我的眼:“山儿,你要‘兵布人脉图’做甚?是那‘逆凌教’给你的任务?”

既然狮子已然知道我那微不足道的身份,便更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我诚恳的点点头:“是啊,伦家可是有组织的人哦。”

狮子却被我气得要笑不笑,终是怒着脸,思索着什么,半响,开口道:“这么说……山儿去文贵妃那里,确实不是寻我,而是去寻‘兵布人脉图’?”

“……”无言,毕竟无论寻得是什么,我都看见了不想着见的一幕。

狮子黑金色的眸子霍然收紧,手指在我下巴上轻敲了两下,声线里含了不客忽视的嗜血危险,缓缓道:看来,那‘逆凌教’的手,是在伸得很深很长,竟然管起了我的家务事!”

心一惊,暗叹狮子的思维果然通了百态,竟然通过事情的表面联想到‘逆凌教’不但要‘兵布人脉图’,也有可能想让我窥视那背叛一幕的暗操手段。

狮子起了杀心,我看得出来。

为了不继续这个话题,我推了推狮子:“去,把白莲的穴道解开,刚溺了水,别点傻了。”

狮子提起一粒石子,捏在手指间把玩着:“你到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关心他。”

我笑:“您博大精深的播种功能导致你必然的血缘不亲,而我这从小就是孤儿的人,却巳径从小时的渴望被人拥抱,而变成了现在的希望被人被我拥抱,嘿嘿……你不懂的。”

说话问,狮子的石子飞了出去,打在白莲身上,使其幽幽转醒。

那精美的葡萄眼一扫,迅速瞄到我,本已飞炸起的毛发却因瞥见狮子而柔顺了下去,猫样的拱到我身边,伸手将我抱入怀里,占有性的望向狮子,非常不满刚才自己被敲昏的事实。

而那双葡萄眼也在若有若无间扫到我的唇,似乎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糖块被人叼了一口没有。

不知为什么,见白莲如此,我只觉得分外好笑。所以,便毫无保留地大笑特笑起来,直笑得白蓬瞪眼睛,狮子皱眉毛。

等我笑够了,才听狮子问白莲:“你怎出现在此地?”

白蓬无懈可击的回道:“儿臣知父皇要带兵出剿‘逆凌教’,便偷偷跟了来,想着也许能寻到山儿。”

狮子却以其最经典的语气,保持怀疑态度地哦了—声,没有继续深究。

白莲却转向我,用小下巴拱了拱我的脸颊,质问道:“山儿,你不老实的呆在宫里,到处跑什么?我派去跟着你的家丁也被你弄成了残兵败将。还给打发了回来!”

我安抚着:“别急,我是真的有事。”转而对狮子道:“‘逆凌教挑衅那天,我因被人控制点了穴道站在树上,即使看见你冲进火堆里寻我了。也无法出声警告。

然后,我被那人点昏,带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我自己则努力跑了出来,却仍旧被人追杀着玩。

刚刚的疯马,就因被人砍了屁股,所以才受了刺激疯癫起来。”我觉得,适当隐藏眼睛蛇那段感情戏,应该会比较好。

狮子的大掌紧紧攥住我的小手,眼中滑过一丝嗜血的愤怒。

我问:“狮子,你追入密道后,又发生了什么?”

狮子凝视着我的眼,开口道:“一路寻去,终将‘逆凌教’的人围困到悬崖边,迫使其跳崖身亡,没能留下话口。”

我又问:“你可曾散播出因一名叫江山的女子坠崖身亡,所以要誓杀‘逆凌教’?”

狮子答道:“没有。”

我又问:“那‘逆凌教’又为什么传出要砍你头颅,祭月下亡魂呢?难道一国之君捕杀几名‘逆凌教’人,他们就敢如此叫号?难道就不怕大军压境?”

狮子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引发朝廷与‘逆凌教’之间的战争?”

我点头:“不但如此。我看此人隐藏颇深,更嫁祸槿贵妃杀害我,企图混淆我们的视听,从而达到某些目的。”

狮子沉身道:“勿论那幕后黑手是谁,定诛之!”

我隐约间觉得有蛙什么事情仍旧无法解释清楚,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我有种提笔忘宇的感觉,仿佛那真相就在眼前,只差薄薄的一层纸,却仍旧无法捅破那层虚伪的表象。

是我不愿捅,还是真的捅不了呢?

有很多时候,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当事上却不肯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宁愿缩在自己的壳子里享受安然。

哎……教主大人,你让属下好生无措啊。

一百一十。教主真容

当我们数只落汤鸡鸭返回到“避崖”上游时,仍旧有弓箭手对着小草屋严阵以待,只等着狮子的命令,便将那锋利的箭羽射入茅屋内,将敌人置于死地。

狮子抬起手下令之前,明显停顿了两秒,将那黑金色的眸子扫向我。

因为那份顾忌与询问,我含笑而立,扫视着眼前的小草屋,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逆凌教’的藏身之所果然越发的气派,不知道教主拖欠我的月俸什么时候打算还来?”

里面没有人发话,仍旧死一般沉静,只有偶尔顽皮的风吹过茅草屋上的枯草,发出轻轻拍打的扑扑声,不仅让我怀疑起里面是否有人这一比较严肃的问题。

但看狮子的神情,应该不至于傻傻地站在这里吹风玩。

于是,我轻咳一声:“教主大人,你拖欠伦家月俸就算了,还缩在壳子里不出来,那实在太让我这做小弟的没有面子。等会儿要是狮子冲进去咬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此话一出,最先反应的却是我旁边的狮子,直接钳过我的小肩膀,眼波烁烁看不出喜怒,却异常暧昧地沙哑低语:“真想咬断你的脖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弄乱了衣领而不自知,打着商量道:“还是先一致对外吧。”

狮子一把拉下我的手,伸出布满薄茧的有力手指挑开我的衣领,露出我的锁骨??????

那黑金色的眸子豁然收紧,薄唇紧抿,手指狠狠触在我锁骨的某一点上,仿佛要捅出个大窟窿。

我暗叫糟糕,一定是眼镜蛇高潮时咬在上面的牙印曝光了!

此时,白莲探过头来,也随着狮子的目光扫过我的颈项,葡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在突然间爆发,瞬间蹿到我与狮子中间,张开那尖锐的小白牙就怒斥道:“山儿,你让谁咬了?让谁咬了?”

“噗噗?????”请原谅我的笑场行径。经白莲一问,我突然想起眼镜蛇质问为什么让白莲咬我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

也许,我实在不太会形容,但,心里真是觉得两人都有比较可爱的地方。

白莲见我不答,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渐渐染了水汽,就那么微微啜泣着,望着我。

我抬头,扫过白莲,望向其身后的狮子,至觉得那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竟然是如何的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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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又想远了。都怪那江米,总与我蹲在路边,对着男人指指点点,说些什么强攻弱受的话题,说什么好男人就应该去搞同性恋,至于女人,也别客气,能把弯得捭直了,才算是霸气!

貌似??????又扯远了。

我们这边的三人,完全处于彼此无法沟通的心思中,却又眼波辗转地窥视着彼此,眺望着自己以为的情绪。

我仿佛在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对白莲有所保留,原来,太完美的容貌会给人太多的不真实感,不会相信自己就是那命定的主角。

三人的无声中,竟有不怕死的侍卫来报:“禀告圣上,小屋内发现密道,通向五十米开外的大枯木中。”

狮子勾唇一笑:“狡兔三窟。”看狮子的态度,显然并不在意有没有追捕到人。

我却将目光缓缓转向白莲,试图从那清透的眸子中看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然,不是白莲的道行太高,就是我的功力太浅,竟没发现什么异样!他,仍旧执着地盯着我的锁骨处运气,别扭得如同倔强的孩子。

我突然觉得与这些人斗智斗勇很累,一种说不出为什么的累,就仿佛天天熟睡在身旁的枕边人,尽管同躺在一张大床上,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方向、所作所为,那??????是一种无法掌控的不安感。

我退后一步,半眯着眼,仰望着碧蓝的天。

宫里的生化我倦了,整天防备着背后的刀子;教里的生化虽然没有体验,但没有月俸就没有动力,也不值得留恋。

我手中仍旧有一张假的‘兵布人脉图’,非要堵那教主一个哑口无言,到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今,我只想去经营一下自己小买卖,待想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时,再回来找我要爱的那个人。

打好主意,刚要开口,就眼见着一只箭羽从我头上划过,直接射上了狮子的颈项!

眨眼间,我竟然意识到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自己?????原来????这么矮!

那箭羽当然不可能射到狮子,若是射到顶多是个擦伤,因为江米说过,男主角,是不会轻易挂掉地,不然,还搞个屁啊!

本来松散的场面瞬间变得严阵以待,士兵们整齐有素地将我们一干人等围在了圈子内,以身体保护着。

当箭雨过后,黑衣刺客铺天盖地的袭来,那手中的青剑若催命的毒蛇,条条窜来,直取人命!

一时间,整片宜人的风景被无数利器误伤了大半。

人的鲜血喷射到草地上,就仿佛树木也有了鲜活的生命,却仍然要承载那夭折的命运,何谓可悲?何谓可泣?

狮子不是躲在人身后的柔弱主儿,却仍旧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将我的小手攥入充满力量的掌心,将我完好地掩在身后。

也许是我的眼神泄漏了自己想要离开的讯息,就连白莲都将那青葱似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小手,仿佛怕我突然消失一样。就连那双葡萄眼,也都时刻戒备地盯着我,而不是关注危险的冷箭方向。

然,今天的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竟然以进攻有序的方式不要命般袭击着,硬是以人肉之身顶开了我们牢固的防守,由一个突破口拼杀了进来!

狮子回过头,望向我的眼,即使没有言语,我也懂得,他是让我等在原地,照看好自己。狮子随之大刀挥起,以浴血修罗的姿态,以不世战神的气魄,在雷厉风行中斩掉一颗颗敌人的头颅!

在混乱中,我企图挣脱开白莲的手指,却被他丝丝入扣般盘至着,尽管彼此手中全是难耐的汗水,他仍旧不肯让空气钻入一点空隙。

而我,却发现,无论场面怎样混乱,白莲与我即使不躲不闪亦没有一名刺客前来砍杀,所有的黑色力量似乎都将冷箭对准了狮子的要害!

心,竟然渐渐冷了下去??????

回想起白莲的种种,想到他独身被‘猛嗜部落’抓去;想到那一连串的袭击;想到他不止一次拉住我的手,阻止我的动向;想到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我身上的小木球,若不是亲近的人,怎么可能近得了我身?想到第一次在‘峦庙’与教主会面,回来时竟然搭乘了白莲的马车;想到今天他的突然出现;想到了此时漫天的刺客??????

想到了太多太多,导致我望向白莲的眼越发地清冷。

其实,是我自己不愿意相信,也一直不敢相信,这一次次布置下的陷阱,竟然是他一步步将大家引向死亡。

他,到底要得是什么?难道是要打破槿家人不得为帝的禁锢吗?还是他的家族要什么?难道不肯再辅助狮子而想独自称帝吗?

白莲是个及其聪慧的人物,当然看出了我的疏远,便小心翼翼地贴近,猫样的喵喵道:“山儿,你做什么那么看我?”

在万分嘈杂中,我沙哑的声音被吞没,却相信,那几个字仍旧传进了白莲的耳朵里,因为他已经伫立在原地,手指冰凉地僵硬着。

我一寸寸收回了手,顾不得那些生痛的到底是心?还是身体?

加快脚步,向根本就不曾理会的方向跑去,只觉得自己一直坚持的清透、想要怜惜的拥抱,都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我真的需要静一静,想一想,也许,遗忘??????

身后,白莲的叫声仿佛承载了万千的惶恐与痛楚,不停地尖声唤着:“山儿,回来,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愚弄!

奋身一跃,再次跳进了那条溪流,所有的感官瞬间被四处涌来的溪水吞没,随波逐流地坠落而下,再次尝试到了骨骼碎裂的滋味,却浑然不觉痛般地继续漂流着,向着那不知名的地方??????

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我的紫色钻石手链仍在,而那教主还能抛出一条。

原来,本是一条,却被分成了两条??????

原来,狐狸一直是狐狸,即使披上了兔子皮,让我为其傻傻地辩解着,说着让自己相信的谎言,可兔子就是兔子,狐狸即使披了兔子皮也只是狐狸。这种疏忽,我犯了,狮子犯了,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刺杀吧?

原来,最绝美的东西,果然不是凡人能沾得的毒药,碰不得,要不得。可惜,即使我一直懂得这个道理,却仍旧在他的声声山儿中忽视了心底的不安,催眠着让自己学会相信,学着沉沦。

原来,在真相揭晓的一刻,我不能埋怨这场戏的落幕,不能计较自己沦为了几流演员,只能追讨这明面上的拖欠。

于是,我说:教主,还我月俸。